《语文与信息》双月刊   Language and Information

　　　　　　　　　　　　　　 (第１期　 1995年9月)

　　　　　　　　　　　　Internet Ver. 1 September,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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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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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刊词  …………………………………………………………………　本刊编辑部
●文改论坛●
#2　21世纪将是汉语拼音充分发挥威力的时代……………………………　刘涌泉
●电脑打字研究●
#3 利用汉语的内在规律,改进中文的输入技术……………………………　周有光 
#4 面向语文字母化的输入法 ………………………………………………　吴文超
#5 语文现代化应着眼于高度信息化 ………………………………………　钱玉趾
#6 《文改之声》读后感（拼音） …………………………………………　张立青
●汉语拼音应用●
#7 捧着金饭碗讨饭 …………………………………………………………　尹斌庸
#8 同音字和同音词（拼音） ………………………………………… Zhang Liqing
#9 汉语拼音不存在“同音混乱”问题 ……………………………………　刘泽先
●评　　论●
#10 不宜过分夸大汉字的功能　……………………………………………　李　丛
●资料连载●
#11 面向计算机的语言研究(一)　…………………………………………　冯志伟
●消息·动态●
#12#
日本没有电脑录入专业；不用电脑不准开业；
上海市民踊跃参加电脑应用能力考核和外语考试；上海开发了光盘电话号码簿；
名片又添新内容─电子地址；说方言闹笑话；许嘉璐谈语言文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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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　刊　词

　　　　　　　　　　　　　　　 ·本刊编辑部·

　　《语文与信息》是美洲中国文字改革促进会和北京市语文现代化研究会联合出版的双
月刊。我们都是非营利性学术团体，目的是团结语文现代化领域的有识之士，充当他们的
联络中心，给他们提供一个良好的交流园地。在本刊创刊的时候，谨提出对语文与信息的
一些观点，抛砖引玉，欢迎各位读者批评、讨论，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人脑不同于电脑（计算机），但两者的确有某些共同点，例如它们都要使用语言来处
理信息，也都要消耗能源。电脑延伸和扩大人脑的信息处理功能。人脑使用传统语言，而
电脑使用多层次的语言，从基层机器语言到接近人类语言的高级语言。传统语言的研究长
期以来属于文科和社会科学范畴，而电脑语言的研究属于理科和信息科学范畴。由于这个
和其他原因，我国的语文学界和信息学界之间长期缺乏交流。这种局面不利于语文技术这
门跨学术领域的学科的发展，也不利于促进中国语文的现代化。本刊出版的目的就在于加
强语文和信息两学界的联系和交流，促进语文的现代化和语文技术的蓬勃发展。

　　人类使用的符号系统，在学习和应用方面，有巨大的差别。只要认真地观察中、外在
数学符号、音乐符号和语文符号上的差距，不难发现中国的这些符号系统很不理想，甚至
成为现代化的绊脚石。在传声技术不发达的古代，重形轻音的方块字有利于在幅员广阔的
国家内有效传递信息，从而有利于民族的团结，文化的发展，以至市场经济和工艺技术的
发达。但是，在传声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不但需要“文字”的统一，而且也需要并
且也可能实现“语言”的统一。

　　汉字学习困难和无法直接输入电脑是令人担忧的。尽管现代汉语已经多音节化，但目
前的汉字书写系统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人们依然缺乏分词连写的观念。这给语文技术带
来巨大困难。

　　目前，电脑在汉字处理方面形成了形码和音码对立的混乱局面。我们认为，解决的办
法是在汉语拼音的基础上继续进行深入的研究，使无编码的“拼音变换法”逐步完善，使
之成为最有效的、人人爱用的中文信息处理方式。

　　任何语言都有容忍若干同音词的能力，因而不存在所谓“同音问题”，汉语的同音词
并不像一些人想象的那样影响交谈，也不影响用汉语拼音拼写汉语。充分发挥汉语拼音作
用的“双文制”已经被提上议事日程。

　　无论如何，面对汉字在学习和使用、在电脑输入、输出和检索等方面的种种难以克服
的困难，我国的语文学界和信息学界有必要加强合作，努力为祖国的语文现代化而奋斗。
我们希望本刊能够在这方面作出越来越巨大的贡献。本刊的园地是公开的，希望大家经常
给它撰写高质量、言之有物的稿件。更希望大家爱护它，为它宣传和扩大它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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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改论坛●
　　　　　　　　　　　　21世纪将是汉语拼音充分发挥威力的时代

　　　　　　　　　　　　　　　　　─中文现代化刍议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　刘涌泉

　　目前大家都在谈论信息化社会，信息高速公路。从语言学角度来说，所谓信息化社
会，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利用电子计算机等先进工具对语言文字信息进行各种处理（包括语
言文字信息的储存、分类、统计、检索、转换、传输、控制和模拟等），目的是建立现代
化语言信息系统，使语言文字得到最佳利用，使凝聚在语言文字中的知识信息发挥最大效
能。至于说信息高速公路，也不过是“快速传递语言文字信息之路”。当然还包括传输一
些图像，而这些图像也是具有一定语言意义的信息。所以说，语言无所不在，无所不包。
任何一种物质或任何一种精神存在，只有转换成语言信息，才能为人所认识和理解。

　　语言文字的应用水平直接反映一个民族或一个社会的发展程度。先进的民族已处于
“信息化时代”的前夕，后进的民族直到今天尚无文字，这就是语言文字应用水平的差别。

　　我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家，在历史上我们的语言文字曾达到高度应用水平，创造了丰富
的文化遗产。但是，近年来，由于各种原因，在采用新技术提高语言应用水平方面落后了
一大截。比如，发达国家的学者名片上，地址、电话、传真、电子信箱，样样俱全。可我
们的学者，除地址外，再有电话就不错了。

　　建立信息高速公路，要求通讯、自动化、电子计算机、语言文字等部门通力合作。为
此，我们必须抓紧搞好中文现代化。

　　１、口语方面，目标很明确：就是全国推广普通话，尽可能快地使普通话真正成为全
国大众传播语言、教学语言、工作语言和社会交际语言。搞方言的人应该研究方言和普通
话的对比，以便帮助方言区的人尽快掌握普通话。国家语委及其下属单位必须大力贯彻
《宪法》的规定：“国家推广全国通用的普通话”，既要做好普通宣传工作，使全国人民
认识学习普通话的重要性，又要做好具体指导工作，分步骤地提高人们的普通话水平。我
在前些年写过一篇短文，题目是“普通话与电脑”，那里边谈到，研制一个能掌握普通话
的机器人（口语识别合成系统）已经是很费钱很费力的工作，方言区的人不要再想望出现
适合自己口音的机器人了。普通话的机器人现在还未研制出来，但过不了多少年就会有
的。希望方言区的人加紧学习普通话，否则就要“望机兴叹”了。

　　２、书面语方面，主要谈以下三个问题

　　２.１　要搞好中文现代化，首先要把词典编好。为什么“首先要把词典编好”呢？
因为词典是一面镜子，最能反映一个国家或民族的语言研究水平，最能说明语言文字的使
用情况。我们的词典有不少语音错误，比如《现代汉语词典》中的异读词都未加规范，致
使一系列以《现代汉语词典》为蓝本的词典也跟着错（如1992年出版的《西索汉英词典》，“指”仍读三个音而未统读为zhǐ；“古迹”仍读gǔjī而未读gǔjì；“呆板”仍读á
ibǎn而未读dāibǎn；“便秘”仍读biànbì而未读biànmì。为什么会是这种情景呢？
原因是1978年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经过156次印刷未修过版，1985年通过的“普通话异
读词审音表”当然未被采纳。我们再问为什么这样出名的词典16年如一日没有再版呢？这
就不能回避汉字出版物印刷难的问题了。尽管近年来我们在汉字信息处理方面已取得了很
大成绩，但是比起拼音文字来还是小巫见大巫。用计算机编汉语词典还有一系列问题需要
解决，然而，20卷的《牛津大词典》1992年已进入一张光盘。要想使我们的辞书跟上日新
月异的时代（update），避免《现代汉语词典》那种落后情况，必须使辞书工作计算机化。

　　我们的词典至今连词类也没标。这怎么能便于人们学习呢？又怎么能满足机器的需要
呢？词类是各类语言信息系统的基本依据，没有它，机器就无法进行语言分析。为什么标
不出词类呢？我想一是过份强调汉语的独特性，强调多了，就要得出“词无定类”结论了。
汉语的兼类现象的确严重，但英语的兼类问题也不轻啊。我的一个学生做过一次统计，在
八万个单词的词典中有6989个兼类词，将近９％，兼六类的有两个词，即　like和but，
兼五类、四类、三类和两类的词数不等。同汉语情况差不多，兼类主要集中在名、动、形
三类词当中。另一个原因就是总在汉字圈儿里打转转，不敢或不愿越雷池一步。我曾在一
篇文章里说过，如果在汉语拼音读物的基础上研究汉语，很多问题会容易解决，汉语语法
和词汇研究会有一种新景象出现。比如说，汉语构词形态不见得那么少，实际上语法学家
也在不断修正自己的观点，前缀以前只承认两三个，后缀也不过十来个。而如今应该说各
有几十个。再比如说,“了”、 “着”、“过”、“起来”、“下去”等构形形态，如写
成拼音，都是表示一定动态和体貌的词尾，表示“开始、实现、继续、完成、进行”等语
法意义，它们都是动词的词尾，象英文的-ed、-ing，更象日文的词尾。从汉字观点来看，
“发展＋起来”、“发展＋下去”，四四方方都一般大，平起平坐，这类问题看不出来。
以上只是几个例证，但都影响词类研究，也直接关系到词典内的词类标注。

　　我们的词典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很多词没有收入。比方说，下面这十个常用的词“未
婚、分之、途中、迷住、接待室、越来越、之所以、行不通、迷上、特体”，《现代汉语
词典》及其《补编》都未收。似乎还不承认它们是词。《汉语拼音词汇》收了前八个，后
两个尚未收。又比如，日益增多的字母词也没收：Ｂ超、Ｏ型（血）、CT、BP机、CD、TV,
MTV、DNA、SOD、DOS、ISO、ATM、EMS、卡拉ＯＫ等等。好像还不愿意承认它们，可它们不
仅在老百姓口中流传，而且经常出现在电视、报纸上。我认为，这种新形式的外来语的涌
现，是一件好事情。以前借用外来语靠汉字，很不方便，致使很多音译外来语短命，现在
用拼音字母转写或直接表达，非常省事。关于这个问题，有兴趣的同志可看1994年第10期
《语文建设》，这里就不多谈了。

　　顺便提一下，我们的检索法太多、太乱，有必要规范化。拿不太常用的笔画法来说，
也有两种类型：有丶一丨丿的，也有一丨丿丶的。我认为，纯字母检索法是最好的检
索法，应该大力提倡。

　　我们希望，语言学界的朋友们不妨用汉语拼音的观点对汉语进行一番研究，并通过这
种研究建立起符合汉语实际的语音、语法、词汇规范。这样做，对中文现代化，对编出高
水平的词典，肯定会大有好处的。

　　２.２　要搞好中文现代化，必须大力推行双轨制输入法（以汉语拼音输入法为主，
字形输入法为辅，后者是为方音重的人或为输入不认识的字准备的）。如果让计算机当打
字机使用，那么什么输入法都没多大关系。但是，如果要建立语言处理系统（情报检索系
统、机器翻译系统、自然语言理解系统等），那就大不相同了，因为任何语言处理系统都
是以词为基本单位。比如说，“这些外文资料需要翻译”这十个字，如果不分成五个词，
怎么能译成These foreign materials need translation呢？现在，拼形方案的输入法为
了切分词，采用“最大匹配法”，有所谓顺向匹配，逆向匹配，双向匹配，“有穷多层列
举自动分词法”，“逆向扫描、二字前进、最长组配、试探反馈的自动分词法”等等。但
是，应该承认，无论哪一种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例如，机器碰上“美国会通过生产一种
新式武器”这个短句，就很难办。后面几个词的切分不困难。前三个字如何切分就发生了
问题，是“美│国会”，还是“美国│会”？两种切分语法上都成立，而且意思也讲得
通。如果这是报纸上的一个标题，作第一种切分是正确的。但如果后面还有下文，而且是
“来加强自己的实力”则第二种切分是正确的。如果下文是“并批准”，则仍应该是第一
种切分。请看，这要绕多少弯子！机器要有多高的智能才能分辨清楚？如果提供这份材料
的人（作者或译者）根据自己的意图写成Meiguo hui / Meiguohui，那机器该多省事。

　　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搞自动切分，要耗费电脑许多时间和存储空间，因为这些方案
都需要有一个相当大的词表和一个复杂的程序。这样一来，信息处理的速度将受很大影
响。与外文信息处理相比，我们多了一道徒劳无功的操作。

　　汉语拼音和词是一对孪生子，采用拼音输入法，词的问题也就自然解决了。汉语拼音
的处理速度，可以同其他拼音文字的速度媲美。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汉语拼音是中文
信息处理最得力的工具”的根本原因。

　　拼音输入还有一个优点，拼音只为标准语（普通话）服务，而汉字为所有方言服务。
今天，汉字的超方言性对普通话的推广有一定的不良影响，结果使得汉语口语的规范化旷
日持久，从而对口语信息的处理和传播（例如问答机的应用）产生明显的阻碍作用，相反
地，汉语拼音倒能在很大程度上促进汉语口语规范化。

　　２.３　要搞好中文现代化，除了在电脑领域推广以汉语拼音为主的双轨制外，还应
该在其他方面不断扩大汉语拼音的应用范围，使汉语拼音逐步成为辅助性文字。这是符合
我国各族人民当前和长远利益的。

　　应该承认，汉语拼音的应用目前还很不充分，比如，很多图书馆的检索法还没有应用
汉语拼音。为查一本书要数笔画，查笔形，不但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很容易出漏。如果
应用汉语拼音，则会很快查到。又如，外国人地名用汉语拼音转写，再方便不过了。它可
以避免一名多译的混乱。但是，这一点尚未被人们认识，以致译名混乱比比皆是。例如，
美国前任总统Bush，大陆译为“布什”，台湾叫他“布希”，香港叫他“布殊”。英国前
任首相Thatcher的中文译名更不容易认出，撒切尔（大陆）、柴契尔（台湾）、戴卓尔
（香港）。再如，科学技术蓬勃发展的今天，每天都出现大量术语。可翻译这些术语更是
令人头疼的事。严复的“一名之立，旬月踟蹰”虽说是至理名言，但是现在不可能容你那
样做。因此，一些纯术语最好用汉语拼音通过转写或标音方式加以音译。另外，汉语拼音
在外国人学汉语方面，在注音识字、提前读写方面的潜力也还很大。顺便提一下，编写拼
音语法和拼音词典以及增加拼音读物的出版，看来是挖掘潜力的最好途径。以上种种事实
说明，汉语拼音大有可为。

　　４年前，我在美国东亚语文信息处理国际研讨会（1990年10月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
上说过，今天我愿在这里再重复一遍：“我相信，21世纪将是汉语拼音充分发挥威力的时
代”。双文制（digraphia）势在必行，因为计算机时代迫使我们采用双文制。这是不以
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　　×　　×　　×

　　最后还想说一个问题，要使中文现代化，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这就是国家语委
必须充实起来，排除自然主义思想和保守倒退势力的干扰，使自己真正成为语言规划
(Language Planning) 的坚强领导者。讲到这里，想起了一件事。1983年，我们去参加夏
威夷华语现代化国际研讨会时遇到一些台湾学者，其中一位土著台湾人对当年台湾强制推
行的国语运动耿耿于怀。但大多数台湾学者对国语现在能通行全世界华人社区甚为满意。
试想，如果没有当年那次国语运动，恐怕两岸统一道路上又会增加一个严重的语言问题。
说真的，要搞语言规划，总要让一部分人改变习惯，这样也许在他们还没认识到这是社会
潮流时就觉得是“强制”。试问，计划生育对一些人来说是不是“强制”呢？可是没有这
样的“强制”计划行吗？学外语对某些人说，其实也是一种“强制”，为了达到外企的就
业标准而自愿接受这种“强制”。普通话比外语好学得多，希望普通话早日成为全国公职
人员的就业标准。
　　我的发言完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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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打字研究●

　　　　　　　　　　　　　 利用汉语的内在规律
　　　　　　　　　　　　　 改进中文的输入技术

　　　　　　　　　　　　 国家语委研究员　周有光

　　中国宪法规定：“国家推广全国通用的普通话”。拼音是全国小学的必修课。能说普
通话、懂得拼音，将成为每一个中国公民的基本常识。在电脑上和电子打字机上，输入拼
音、自动变换成为汉字，不用任何拆字编码，是最理想的中文输入方法。这种先进的中文
输入方法，简称“拼音变换法”，正在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了解和重视。

　　目前已经有多种“拼音变换法”的软件，有的单独出售，有的固化在电子打字机中，
技术水平高低不等。进一步提高水平，需要充分利用汉语的内在规律。语言学者应当研究
那些汉语的内在规律可以用来改进中文的输入技术。软件专家应当研究如何利用汉语的内
在规律设计“使用简便、用户友好”的中文处理软件。

　　　　　　　　　　　　语词的双音节化和多音节化规律

　　现代汉语的语词大多数是双音节或多音节。尽量避免单个汉字的输入，尽量以双音节
和多音节的语词作为输入单位，实行“以词定字”，可以大量减少汉字的同音干扰。这是
“拼音变换法”的基础。

　　　　　　　　　　　　　　　 语词和词素的规律

　　在七千个通用汉字中，有四千多个(2/3)是代表“词素”的“词素字”，它们只能跟
别的汉字结合成词，不能独立成词。有两千多个(1/3)是代表“语词”的“词字”，它们
能独立成词。利用“以词定字”方法，三分之二的汉字可以避免同音干扰。

　　　　　　　　　　　　　　　　 语词的频度规律

　　《汉语拼音词汇》收六万词条，其中“同音词”的数量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多;在同音
词中，大都一个常用、其他不常用。利用语词使用不平衡的频度规律，实行“高频先见”
方法，可以避免大量同音选择。

　　　　　　　　　　　　　　　　　　最常用字

　　在26个字母键，10个数字键，以及标点等键上面，可以对最常用字实行“一键一字”
的输入法。例如“w为、 r人、 t他、 y有、 d的、 f分、 g个、 h和、 k可、 l了、
z在、b不、 n年、m们”、 sh是、 产ch、 这zh等等。字母和字音有一半可以联系。

　　　　　　　　　　　　　　　　　 软件的辅助

　　以“记忆和遗忘”的智能软件为辅助，可以增进使用的效率：

　　“用过提前”软件：如果需要的不是最常用的，那么，一次选择以后，就会自动提
前，第二次不要再选择。

　　“需用贮存”软件：如果用到的语词，原来没有贮存，那么，用到以后，就会自动贮
存;例如，用一次贮存三天，三天中再用到，贮存延长一星期，一星期中再多次用到，就
长期贮存。　 “不用淘汰”软件：如果想要减少贮存，可以下命令：基本词汇以外，在
规定时期内不用的自动淘汰掉。

　　　　　　　　　　　　　　　　　　语境规律

　　不成语法单位的上下文“语境”有两种：

　　一种是“连续的上下文”，又叫“语段”。例如：“不是、是不是、不是不、不能、
能不能、不能不、用于、难于、惯于、之一、之内、之外、之中、以内、以外、而又、看
来、好不好、不得不、下一步、进一步、有利于、不利于、百分之～、～分之～、越来越
～”等等。这些“语段”，词典一般不收。如果把“语段”贮存于电脑之中，可以大量减
少单个汉字的输入，避免同音干扰。这事轻而易举，极为有效，值得提倡。

　　另一种是“不连续的上下文”。例如：一「枝」美丽的「花」(枝…花)、一「只」摇
橹的「船」(只…船)、一「支」画图的「笔」(支…笔)。如果要电脑自动区别这三个zhi字
(枝只支)，就要编制“语境”智能软件。已有初步尝试，还要大力开发。

　　　　　　　　　　　　　　　　　 语词的延长

　　常用的词组、成语(谚语、俗话)、短句(名句)、常见的人名地名(全部省区州县、重要
山川名胜、古今名人、外国重要人名地名)、机构全称等，都是语词的延长，应当作为单位
来贮存，便利输入。

　　成语大都是文言，作为单位输入，可以避免错字。例如“惩前毖后”、“姹紫嫣红”,
其中有容易写错的“惩毖”、“姹嫣”等字。以整个成语作为单位输入，不会写错。

　　要不要把输入单位扩大到“整个句子、整个篇章”? 经验证明：“过犹不及”。太长
了不方便，特别是难于查错。常用的短句（文言引语等）可以贮存。例如：“反其道而行
之”，“公说公有理”、“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等。

　　　　　　　　　　　　　　　　 贮存量和同音率

　　贮存的内容有：基本词汇、常用词汇、次常用词汇、扩充词汇(词组、成语、语段、
短句等)、专业词汇、专名和机构名称等。是否贮存量多了就一定“同音率”增加了？ 不
一定。由于“语词的延长”而贮存的词条，不会增加同音率。只有双音节词条多了会增加
同音率。
　　　　　　　　　　　　　　　　 声韵的切分规律

　　小学课本里有声母和韵母的说明。利用声母和韵母的切分规律，实行声韵双打，“奇
数为声、偶数为韵”，既方便、又迅速。y，w作为声母；a，o，e前没有声母，称为“零
声母”，用“o”代表。例如：x-i/o-an“西安”，不会错成“显”。双打有两种：

　　一种是“双打简拼”，用一个字母代替“双字母”(zh，ch，sh)或“复韵母”(ang，
eng，iang，uang等)。例如：用v-b-g-o代替zh-ong-g-uo(中国)。这是“缩略编码”，需
要记住如何代替。

　　另一种是“双打全拼”。例如：打第一下出现zh，第二下出现ong，第三下出现g，
第四下出现uo，四下打完出现完整的拼音zhongguo(中国)，没有缩略，不要记忆，一目了
然，最为方便。应当提倡“双打全拼”。

　　　　　　　　　　　　　　　　　 缩略的利弊

　　缩略有利有弊。利：少打几下。弊：增加记忆。

　　例如：“惩前毖后”，用双打全拼只打八下，没有缩略，不用记忆缩略方法。某一
缩略法规定：打cheng-q-b-h，也是八下，需要记忆缩略规则，得不偿失。

　　　　　　　　　　　　　　　　 声韵的搭配规律

　　在英文字母键盘上，单字母的声母和韵母无须改变键位。“双字母”和“复韵母”可
以重叠放在26个字母键位上，不会发生矛盾。因为“声韵”有“搭配互让”规律。例如：
“ong和iong”，“iang和uang”，搭配的声母不同，彼此互让，不生矛盾。

　　问题是：“双字母”和“复韵母”的键位各家不同，应当标准化。

　　　　　　　　　　　　　　　　　　标调问题

　　要不要标调？ 如果目的是输出汉字，不是输出拼音，那么，逐个字母打字，可以标
调，可以不标，由用户选择。双打全拼，不用标调。

　　　　　　　　　　　　　　　　 “大处落目”原则

　　用最简便的方法，解决最大多数的问题，留下一小部分问题，用比较麻烦的“补充办
法”来解决。这叫做“大处落目”。切不可“本末倒置”。

　　什么是本，什么是末？ 白话是本，文言是末。连续文本是本，离散文本是末。通名
是本，专名是末。常用是本，不常用是末。

　　“补充办法”可供选择的有： 1、同音字显示选择。2、机内贮存一部“字典”，用
电脑“检索法”检查，比手工查字典方便。其他。

　　在电脑和电子打字机上，利用拼音帮助汉字，拼音成为汉字的亲密伴侣，已经“双宿
双飞”了。
　　　　　　　　　　　　　　　　　　　　　　　1995-01-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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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向语文字母的输入法

　　　　　　　　　　　　　　　 联合国翻译员 吴文超

　　　　　　　　　　　　美洲中国文字改革促进会执行干事、本刊主编

　　　　　　　　　　　　　　　　　　 导　言

　　汉语拼音是一种辅助性语文工具，旨在帮助学习汉字，即所谓“注音识字，提前读
写”。同过去汉字反切法比较，汉语拼音是优越的注音工具，简单易学。不过在电脑上用
它来输入汉字时，却在同汉字对应上出现同音字、词混淆的问题。缺点是：准确度不令人
满意、需要猜想和挑选适当汉字。例如，评定、平定；权力、权利；以致、以至等都是需
要区分的同音同调词。我们也许可以通过采用基于未来的办法来寻求语文的出路：我们需
要设计出未来世界里不再仅仅充当汉字辅助工具的成熟汉语书写系统。笔者认为，它将会
有如下的特点：

　　１．脱离纯拼音的约束，出现少数的拼字，例如用ta，tha，tta来拼写他，她，它；

　　２．单音节标调。采取字母标调形式有不增加符号的好处，字母严格地规定为26个罗
马字母，同英文完全兼容，同世界信息高速公路衔接。

　　３．开放性的音节拼写式—随着语文的应用必然会产生各种音节拼写式。如果规定音
节最后的辅音不发音，方言拼写法也可用来区分同音字，例如方言的lik，muk可以分别代
表“力”和“木”。

　　４．大量使用字头缩写，例如采用BJ，CCTV，LHG来分别代表北京，中央电视台，联
合国。

　　拼音汉文将更加复杂和精密，因而相应地需要更多的学习和记忆。不过，同繁难的汉
字相比，肯定容易得多。笔者打算根据上述未来文字的设想来设计具有准文字精确度的电
脑输入法（下简称为电拼）。电拼可以概括为＝99％汉语拼音＋1％拼字。

　　　　　　　　　　　　　　　目前的汉语拼音输入法

　　词汇化的汉语拼音输入法大大增加汉字输入的准确度，应该尽量利用。在这方面，
《汉语拼音词汇》（语文出版社出版）足以发挥规范作用。同音词可以采取高频先见的办
法来提高汉字输入效率。《汉语拼音词汇》采用符号标调，但人们往往用数字作为输入的
标调符号。例如，分别用ren2wei2、ren4wei2来输入“人为”、“认为”两词。不过用数
字来替代符号减慢了输入速度，因为符号增加使击键速度下降。尽管如此，输入是准确和
规范的。北京大学电子研究所开发的“CW中文软件”是利用《汉语拼音词汇》进行输入的
好例子，那些不愿意记忆独特拼写法的人只好停留在CW的阶段。

　　　　　　　　　　　　　　　　　 电拼输入法

　　电拼的设计以导言中提到的未来拼音汉文的设想作为根据。它包括如下的特点：

　　⒈特殊拼写法，或拼字。例如以you，yeu，yiu，yoou，yow分别代表有、由、又、
友、右。单字母 s，l，h，i，g 分别为是、了、和、一、个。

　　⒉采用字母标调。单音节的基本式代表最常用的字，不标调，例如wo、hao、ni分别
代表我、好、你三个常用词。

　　（第一声）重复音节开头的辅音字母，如jji，sshang代表机，伤。

　　（第二声）在音节最后辅音之前加r，或把由ai，ei，ui组成的音节的后元音i改为j，
或把由ao组成的音节的后元音o改为u，把由ou组成的音节的前元音o改为e。

　　（第三声）重复主要元音，主要元音的选定按照a，e，i，o，u的优先次序；元音u后
为n或i时，把u改为ue。

　　（第四声）在音节后面加h，k（器件）或x（动词性），或把由iu，ou，iao，ao组成
的音节的最后的元音u或o改为w，或把最后的辅音ng改为nq，把最后的辅音n重复为nn，
把ei，ai，uai，ui组成的音节中的i改为y。

　　当因同音词众多而由此必要的时候，拼法可以把音节最后的i元音改为y，如把ji改为
jy，shi改为shy。这样增添的基本式也可以按照上面的标调方法进行标调，从而使相应的
字数增加一倍。

　　⒊把单音节的字母标调法引进多音节词汇。例如单音节的shy，shr，shyr分别代表
事，实，时，可以利用它们来组成多音节词如：shyshr，shyrshy，shrshyr，shryan分别
为事实、时事、实时、实验。

　　⒋洋为中用，结合英文。直接采用外国人、地名、专名和缩写。这在字母文字中单一
罗马化的“书同文”办法在拼音汉文中的反映。首先应用于目前尚未有习惯的汉字译名的
外国人名、地名、专名和缩写。例如，Georgia共和国，Hosokawa先生，gondola，
omellete，Tyrenol止痛丸，HIV病毒等皆直接使用，不再翻译成为汉字。当然，作为输入
法时，也可以转换为汉字译名，例如HIV 转换为“人体免疫丧失症病毒”。

　　笔者相信，在这些原则指导下，电拼将可以发展成为以汉语拼音为根据的高效汉语输
入工具，其汉字转换准确接近99％。它将尽量发挥电脑是“翻译”机器的特点，从而摆脱
形码输入法的枷锁。

　　联系地址：Mr. Apollo Wu， PO Box 334， Scarsdale， NY 10583
		    E-mail: INTERNET:wua@un.org
　　　　　　　　　　Tel. & Fax： 914\725-55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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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文现代化应着眼于高度信息化

　　　　　　　　　　　　　 四川省科学技术协会　钱玉趾

　　文字记录语言，是传输信息的重要工具。世界已经跨入电脑为特征的信息时代，语文
应该跟上这个时代，也就是说，语文的现代化，必须适应高度信息化的要求。文字与书写
工具之间有一定的联系和相互制约的关系，古代的苏美尔人用芦苇或骨棒在泥板上“压
写”楔形文字，而印欧文字、汉字等是用笔“划写”出来的。在电脑时代，文字主要通过
键盘“触写”出来。键盘上有26个字母键，10个数字键和其他符号键。人们敲击这些键
符，就能书写、传输和存贮文字符号。英文是由26个拉丁字母按线型排列书写的文字，用
电脑键盘“触写”，可以说是珠联璧合，得心应手。我国的汉字，是由笔画按平面组合的
一种二维图形。其特点是汉字的平均笔画多、结构复杂，总字数多，而且一字一音，全靠
死记硬背，不能直接用电脑进行信息处理，必须先将汉字进行编码才行。现有的汉字编码
（包括形码、音码、音形码），可以将汉字输入电脑，在一定的范围传输、存贮和输出，
在排序和情报检索方面还无能为力。所以，实际上汉字编码只使电脑变为一种汉字打字
机，并且是效率不太高的打字机。

　　文字信息处理技术可分为三种方式：一、键盘处理；二、字符识别；三、语音识别。
汉字编码只能用于键盘处理的某些部分（不是全部），不能用于更高级的字符识别和语音
识别方面。所以，汉字编码只是使文字信息处理技术处于低级阶段。在这种情况下，有人
设计了一种汉字编码，可应用于电脑打字，就宣布说使古老的汉字“赶上了电脑时代”，
“在信息时代重光了”，这相当于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宣布进入了共产主义一样幼稚可笑。

　　在字符识别方面，光学字符识别机对于拉丁字母和阿拉伯数字的印刷体，采用16×16
或18×20点阵就行，而方块汉字的印刷体，用60×60点阵还不够。识别英文只需识别26个
字母。在日本，识别50个假名和2000个汉字，识别字符的数量约是英文字符的80倍，加之
汉字结构的复杂性，日本专家估计：日本汉字识别的难度是拉丁字母的500倍。我国专家
估计，识别中国一、二级汉字的难度将是拉丁字母的2000倍[1].

　　汉字不是拼音文字，在语音识别方面更为困难，现有的编码也不能用于语音识别。在
机器翻译方面，我国1957年开始研究，至今近40年，成绩不小。但是翻译质量还不十分令
人满意，一些稍长的句子或结构复杂的句子，译文质量就较差，有时简直不能卒读[2]。
曾有人指出：“采用方块汉字中文－外文翻译系统，即使勉强实现，也将是世界上造价最
高、效率最低的机器翻译系统。[3]”要解决机器翻译的质量问题，提高机器的智能化是
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有一种精密而单义的汉语拼音文字所表达的形式语文，可惜现在
没有。

　　世界进入了信息时代，真正有用的信息将是具有跨文化传通功能的信息，并且是高度
精密、高度可靠的信息。作为这种信息载体的语言文字，也必须具有跨文化传通的功能，
高度精密、高度可靠，能满足信息处理技术三种方式的要求，能满足机器翻译的高质量的
要求。

　　符合高度信息化要求的汉语拼音文字，具体地说，我们认为，应该满足以下条件：

　　一、采用26个国际通用的拉丁字母，从左至右，线型排列；

　　二、汉语是有声调的语文，其音节应该使用字母妥善地标明声调；

　　三、妥善分化同音词，拼音词与方块汉字词应基本上一一对应，没有同形词；

　　四、为了便于识读和理解（包括人和机器的识读理解），词汇应有标明词性词义之类
　　　　的词缀，并按词分写。

　　五、有科学合理的正词法及语法规则。

　　当然，上述条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其些场合为了简便快捷，音节可有简化形式，词
语可有缩略式等等。

　　汉语拼音文字既然是一种拼音形式的文字，就应该具备拼音文字必须具备的特点。我
们不妨分析一下世界上主要语种的文字。

　　印欧语系的绝大多数文字都具有表示词性的词尾或冠词。西班牙语的名词的性可根据
词尾辨认，以ｏ结尾的名词，一般都是阳性，以ａ结尾的名词，一般都是阴性，冠词放在
名词之前，表示名词的性、数等等。形容词的性和它所修饰的名词的性、数相一致，修饰
阳性名词时以ｏ结尾，修饰阴性名词时以ａ结尾。动词的原形动词都以-ar、-er、-ir结
尾（分别称为第一、第二、第三变位动词）。

　　德语的名词是用冠词来表示的，而且，名词的第一个字母必须大写，这些名词的特征
更强，如阳性名词：der Mann（男人、夫）；阴性名词：die Frau（妇女）。德语的形容
词与西班牙语类似，也必须与名词的性、数和格一致。德语的动词的不定式，是由动词的
词根加后缀-en或n构成。

　　世界语的单数名词以-o结尾，阴性名词以-ino结尾；形容词以-a结尾；动词不定式的
词尾都是-i，其现在式、过去式等等都有明确规定。

　　英语的名词也有自己的特点，约有50个习用词（称为名词限定词），主要作用是标明
其后的词是名词。表示人的名词有相应的后缀，还有专门表示女性名词的后缀。英语的形
容词也有专门的构词后缀。英语中的名词、动词、形容词相互转类都有一定的规则。

　　日本在古代借用中国的汉字作为书写文字，初期全用汉字，在平安时代产生了假名。
现代日文是汉字假名混用的文字。日本借用汉字并没有照搬，而让有些汉字词长了尾巴。
日语的动词以う段音结尾，如：会ぅ（会见）、行く（去）、踊る （跳）、打つ（打）、
踏む（踩）；日语的形容词都以假名字母い结尾，如：赤い（红的）、甘い（甜的）、高
い（高的）、美しい（美的）。此外，还有一些助词，在句子中起到确定主语、宾语、谓
语等等的语法作用。

　　汉语拼音文字加上词性词义的词缀，主要的作用是使文字变得精密，能准确表达，便
于识读和机器翻译，同时还可以与区分同音词结合起来考虑。可谓一举两得。例如：“父
女两个谈枇杷”、“妇女两个弹琵琶”两句，其中词性相同的“父女”与“妇女”，
“谈”与“弹”，“枇杷”与“琵琶”必须有不同的音节拼写形式，才不致弄混。有人认
为，词性不同的同音词不全混淆，其实不然。例如：“（撞见／壮健）的是个大傻瓜”，
就容易混淆。如用动词性词尾ｄ、形容词词尾ｘ加以区分，即：撞见zhuàngjiànd、壮
健zhuàngjiànx（标调字母暂不讨论），就比较理想了。

　　三十年代制订推行拉丁化新文字的年代，中国还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十分贫穷
落后，为了扫除众多的文盲，文字的简易是历史的需要。赵元任的《通字方案》也是在中
国比较贫穷的历史背景下产生的，“儿童不识”简化为“而同不式”，已经不适应今天的
需要。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每秒运算4000亿次的超级计算机已经造成，宇宙飞船可
以在太空对接。这一切都与高速度、高精密、高可靠分不开。我国未来的文字，必须能满
足超级计算机信息处理的要求。有些人喜欢沉缅于“一东二冬”的音韵和“篆隶行草”的
书法，故步自封。从秦代兵马俑深坑里挖出的车辆，就算转动灵活，再加注高级润滑油，
在高速公路上只能起堵车作用。在信息高速公路上，古老的汉字也只能起堵车作用。为了
国家的现代化，必须实现语文现代化。而语文现代化，必须着眼于高度信息化，设计出相
应的汉语拼音文字。

　注释：
　[1] 陈明远：《语言文字的信息处理》，知识出版社1985年版
　[2] 冯志伟：《迈向实用化和商品化的机器翻译研究》，《语文建设》1994年８月
　[3] Chen Guan：《机器翻译和汉语拼音正词法》、《语文现代化》198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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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ngai Zhi Sheng” Duhougan
　　　　　　　　　　　　　(《文改之声》读后感)

　　　　　　　　　　　美国 Swarthmore 大学　张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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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拼音研究●
　　　　　　　　　　　　　　 捧着金饭碗讨饭

　　　　　　　　　　　　 —评我国资料检索的现状

　　　　　　　　　　　　　 本刊副主编 尹斌庸

　　现代化的社会讲求效率。资料检索方法的科学化，正是提高效率的重要途径。看一看
我国资料检索的现状，几十年来，故步自封，墨守成规，真是令人失望。

　　现在我们使用得非常普遍的一些资料，例如电话号码本，邮政编码本，火车时刻表，
报刊资料索引，等等，最常用的编排方法有两种：一、分类检索法；二、笔画检索法。我
们来看看这些方法到底好用不好用。

　　一、分类检索法。

　　事物是错综复杂的，要分类谈何容易？要查找，更谈何容易？我国的电话号码本是按
照分类法编排的。有一次我要查找“某某保险公司”的电话号码，就不知道该在哪一类里
去查找。好容易问到一位行家，才知道“保险公司”属于“银行”这一大类。可是，众多
的分类，党政机关、团体、科研机构、公司、商店、学校、医院……，“银行”又应该排
列在哪里呢？只好慢慢一个一个往下找。找到了“银行”这个项目，里面又有好几百条，
我又该到哪里去找我要找的那家保险公司呢？象这样捉迷藏似的检索法，真叫人够累！

　　邮政编码本也是采用的分类检索法。首先，这三十个省和自治区，哪一个该在前，哪
一个该在后，只有“行家”才知道。找到了这个省，要找其中的一个县，对不起，你只有
在地图里去瞎碰。比如要查四川省的古蔺县，怎样查？ 如果你是四川人，可能好一点，
大概知道它在四川的哪个方向。如果你是河北的人，你知道古蔺在四川的哪一块？如果要
查一个比县份还要小的地名，那就更费事了，真是有如大海捞针。又比如，你要查北京的
“羊肉胡同”，在地图上怎么找？（老北京也不见得立刻能找到）我常到东四邮局去寄
信，看见那里的邮政编码本，翻破了一本又换一本，真是合了杜老夫子的那句诗：“读破
万卷书”。

　　火车时刻表也是采用分类编排的方法。上面所说的两种资料查起来虽说很难，但是到
底慢慢地还可以查到。这火车时刻表就更难办了。因为火车时刻表的分类只有更“在行”
的“行家”才懂得。比如“北京—乌鲁木齐”在京广线去查，“洛阳—襄樊”也在京广线
去查，“遵义—贵阳”到陇海线去查……如果一个不是经常出差的人，哪里懂得这一套？
说起来不怕大家笑话，我查火车时刻表，常常是从第一页找到最后一页。找到了欣喜万
分，找不到只好自认晦气。

　　二、笔画检索法。

　　有的人很欣赏“笔画检索法”，认为这种方法学起来很简单。但是他没有想到，学起
来简单，可是查起来却很困难。因为汉字的笔画数最多的只有二十几画。按照笔画数分
类，把几千个汉字最多只能分为二十几类。而且，大多数的汉字集中在 6～13画之间。比
如国标基本字符集中，9画的字就有752个，在752个字当中去查找一个字，仍然无异于大
海捞针。于是在笔画以外，还要分什么笔形、 部首等等，才能解决问题，这样又增加了
查找的麻烦。

　　笔画检索法的另一个缺点是缺乏直观性。直观性是检索法的重要原则，它直接影响到
检索的速度。一个汉字是多少笔画，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比如有三个汉字：
“解”“粤”“锻”，你不能一眼看出哪一个字的笔画多，哪一个字的笔画少。你要知道
笔画数，只能慢慢去数，而且还要小心翼翼地去数，否则就会出错。数一两个字还可以忍
耐，数多了，就会感到厌烦。

　　以《全国报刊内容汇编》为例。你要查找《软件世界》，先数“软”字的笔画数是八
画，在八画里去找。八画里有国、 经、 法、 学、 建、 结、 金、 青、 英、 医……，
一直比较下去，几乎比较到最后才找到“软”字。又如要查找《中国旅游报》。先在四画
里找到“中”字。可是，用“中”字开头的报刊共有261种。这样必须找第二个字“国”。
“国”字是八笔，比较了山、 小、 文、 外、 央、 华、 级、 学……这些字以后找到
“国”字。但是用“中国”开头的报刊还有175种，于是又要比较第三个字“旅”。“旅”
字是十笔（当心数错!），比较了儿、 广、 工、 土、 乡、 文、 少、水、 日、 化、
专、 心、 计、 公、 电、古、 外、 石、 印、 生、 民、 仪、 包、 妇、 军、 初、
企、 老、 共、 有、 农、 ……一共89个字的笔画数以后，才找到“旅”字，这才找到
“中国旅游报”这份儿报纸。你说检索是不是累死人的一件事情？

　　有没有更科学的办法呢？ 当然有，而且早在40多年以前就有了，这就是汉语拼音检
索法。汉语拼音检索法和上述的笔画数检索法相比，有两个突出的优点。一、 笔画数检
索法只能把全部汉字分为二十多个部分，而汉语拼音可以把全部汉字分为400多个部分(因
为汉语有400多个音节，如果加上声调有1200多个部分)，这样每个部分所管辖的汉字数就
大大地减少了，查找就更快了。二、 汉语拼音的直观性比笔画数要强。比如上面说的
“解”“粤”“锻”三个字，比较笔画数很慢，但是比较汉语拼音字母的顺序就比较快。
“解”开头是j，“粤”开头是y，“锻”开头是d，只要汉语拼音稍微熟练的人，就立刻
知道“锻”在前，“解”在中，“粤”在后。所以，如果各种资料一律采用汉语拼音检索
法，将会大大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现在我们放着汉语拼音不用，而偏偏要去使用那些笨
拙不堪的检索法，这不是“捧着金饭碗讨饭”吗？

　　有些人顾虑使用汉语拼音检索法群众不容易接受。我看不见得。现在全国的小学生都
会汉语拼音，这些学生的家长为了辅导孩子也在学习汉语拼音，这个人数加起来就不得
了。退一步说，即使你不会，你就叫你的孩子教你吧，有何难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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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gyinzi he Tongyinci
　　　　　　　　　　　　　　(同音字和同音词)

　　　　　　　　　　　　　　·Zhang Li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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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语拼音不存在“同音混乱”问题

　　　　　　　　　　　 北京语文现代化研究会　刘泽先

　　任何语言都有一定数量的同音词，都能“容忍”这些同音词，同音词的存在不会妨碍
语言的交际功能。

　　有时候语言里也会临时出现“同音混乱”的情况，这时候，语言就会自动调整，改变
说法，避免混乱。

　　已故教育家林汉达说过：他的院子里来了三个姓王的，都叫“老王”，一时分不清
楚。语言是不能容忍混乱的，这是客观规律，于是，人们立刻改成一个叫“大王”，一个
叫“王老”，一个仍旧叫“老王”，自然而然也就分化了。

　　任何语言都不能容忍混乱，所以语言里能够存在的同音词都是经过千锤百炼、长期实
践考验证明是无害的，否则它们就会早就被淘汰，不会沿用下来了。

　　汉语的普通话也不例外。普通话有同音词，多也好，少也好，数量多少无所谓，反正
普通话并不存在“同音混乱”问题。这是铁的事实，任何人举不出任何实际普通话里的同
音混乱的例子。我们在同音词问题上争论几十年了，大家举出来的例句，都是主观臆造
的，没有一个是实际语言里存在着的。

　　汉语拼音可以如实地把普通话记录成书面语，这个书面语可以原原本本地再现普通
话。既然普通话里不存在同音混乱，汉语拼音书面语也同样不存在同音混乱，没有必要产
生“同音忧虑”、“同音恐惧”。

　　有人说：口头语言中的“同音词无害”并不能推断出书面语中也“同音词无害”，因
为说话的时候可以有说话人的表情、手势、语气等这些视觉表现帮助理解。

　　这话乍一听似乎也有道理，但是实际上在一般情况下，说话时的视觉表现对语言的理
解并不起决定作用。离开了视觉、只凭听觉（听录音、听广播、电话交谈等），本来清楚
的话就会引起误解的实际例子，我们还没有看到过。如果我们能找到实际的而不是虚拟的
例子，这个问题才能成立。

　　有的同志总喜欢编造、虚拟一些同音混乱的例子，然后用这些实际语言中并不存在的
例子来作为同音必须分化的论据。例如，有人举过“父女两个谈枇杷”和“妇女两个弹琵
琶”这两个句子。

　　其实，这都是多余的顾虑，瞎操心。语言要表达这两句话的意思很容易，但是决不可
能采用上面那样精心策划、故意编造的引起误解的说法。

　　这问题很容易分析：如果某一句话念出来是清楚的，那么，用汉语拼音记录下来也必
然是清楚的，用不着分化什么同音；反过来，如果这句话是不清楚的，那它绝对不是实际
语言里存在着的，只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产物，不能拿它来做论据。二者必居其一。有的
同志希望汉语拼音能够拼写文言文，提出汉语拼音要根据汉字加以“视觉分化”，也就
是，某些音节加上不影响发音的字母符号来对应某些汉字。

　　这些同志忘记了，汉语拼音方案有“三不是”：一、不是汉“字”的拼“形”方案，
而是汉“语”的拼“音”方案，它不是用来顶替一个一个汉字的；二、不是“方言”的拼
音方案，而是“普通话”的拼音方案；三、不是“文言”的拼音方案，而是“白话”的拼
音方案。

　　加上代表字形或字义特征的不读音字母来分化同音，那不是汉语拼音方案的任务，不
是拼音文字的需要，拼音文字恰恰是不需要表形或表义成分的。

　　这些同志忘记了，书面语，即使是用汉字写的，也要求念出来人家听得懂，不会误
解。据说从前白居易写了东西就先念给老太婆听，可见古人也注意到了这个要求。在今天
这个传声技术非常发达并且占有重要地位的信息时代，就更不能忽视这一点了。

　　汉语拼音不拼文言，并不是它不能拼文言，而是因为有些古代的文言现在念出来人家
听不懂，拼这样的文言没有意义。今天念出来仍然听得懂的文言，汉语拼音拼写是没有问
题的。

　　我们有时候喜欢用一些文言字眼或说法，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识字不多的老太婆也
说“岂有此理！”而不说“哪儿有那样的道理！”大量的成语都是来自文言的，我们口头
上用得还少吗？文言里有许许多多精采的句子是口语里常说的，例如：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我们总要从方言、古文、外语里不断吸收有用成分来丰富口语的。如果你喜欢转文，
请尽管转。当然你不会说人家听不懂或容易误会的文言，所以你所说的文言或想要说的文
言用汉语拼音拼写是毫无问题的。

　　凡是我们在口语里能说的文言，汉语拼音都能够拼写，都没有问题。甚至打汉语拼音
电报，用念出来听得懂的文言也未为不可，“母病速归”就可以，用不着打“你妈妈病
了，赶快回来吧！”

　　钱玉趾先生根据许多外国文种里有表示语法关系（性、数、格、词类等）的成分就认
为汉语拼音也应当加上一些不发音的、表示词性词义的字母。这是颠倒了语言跟文字的关
系，违反了最基本的语言常识。语言是第一位的，文字是记录语言的。外“文”里有那些
成分是因为外“语”里本来就有那些成分，文字的那些成分都能在语音里表现出来。汉语
里没有那样的成分，那就不能在拼音文字里硬加上。加上了又不发音，念出来仍然跟不加
上是一样的，有什么用？

　　对长期使用汉字的中国人来说，“念出来（或说出来）”是个万能的“诊断仪”，能
够诊断出你是否患有“同音忧虑症”、“同音恐惧症”，也是治疗这些病症的灵丹妙药。

　　总之，汉语拼音书面语是不存在同音问题的，它不需要根据汉字进行同音分化。我劝
这些同志不要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精力干这类劳民伤财无效的蠢事了。

　　顺便说一句：为了打出汉字来的“拼音变换法”是为汉字服务的电脑输入法，当然要
跟汉字求得对应。那跟本文说的汉语拼音书面语不是一码事，请不要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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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　　论●
　　　　　　　　　　　　　 不宜过分夸大汉字的功能

　　　　　　　　　　　　　　　四川重庆　李　丛

　　《中国教育报》1994年１月18日刊载了冯树林先生《汉字，中华民族的瑰宝》一文。
冯先生在文中说：“(汉字)是大文字中唯一有表意功能的文字。汉字走了一条与拼音文字
截然不同的路，而且历经沧桑，至今不衰……纵观历史，汉字有个了不起的功绩，就是它
对维护民族统一、和谐所作的贡献。欧洲的许多国家，其形成和语言的分歧是有直接关系
的。拼音文字把不同地域原本同源的语言间的分歧凝固了，促进了进一步的分化。可以
说，拼音文字加剧了国与国之间的隔膜。中国的方言分歧并不比欧洲少，但汉字的超方言
性使不同方言的人，以至不同民族的交往可以通过汉字进行。在过去，这对一个统一的封
建帝国是非常重要的，即使在现代，对我国的稳定、发展和统一的作用依然不容忽视。”

　　冯先生如此夸大汉字的表意功能，使人难于接受。要知道，“夸大”和“谬误”常常
是一对孪生兄弟。有两个问题提出来向冯先生讨教。

　　一、 汉字是不是“唯一有表意功能的文字”？

　　文字是记录语言的符号，它本身的形成必然与表音、 表意有一定的联系。王力《中
国语言学史》说：“文字如果脱离了有声语言的关系，那就失去了文字的性质。”郑林曦
《汉字到底是什么样的文字体系》中说：“抛开语音，是什么记录语言的符号体系也建立
不起来的。”国际语言大师赵元任在《赵元任语言学论文选》中也说：“汉字的表音尺寸
较大。”（指汉字表音节而不表音素）因此，凡文字，不论拼音字或汉字都有既表音又表
意的功能。如果侈言汉字是“唯一有表意功能的文字”，未免失之偏颇。

　　当然，历来许多人都以中华祖先“六书”中的部分造字法，有“见形知义”的表意性
而誉为国粹（编者按：据周有光先生近年来的研究，世界上好几种古文字都有和我们大同
小异的“六书”造字法，而且有的比我们还早）。汉代许慎乃据此而撰写《说文解字》一
书，他搜集了几千个例字说解其义，后来无法搜集了，只好搁笔说：“其于所不知，盖阙
如也。”其实，许慎搜集的例字全是篆文，解释的多是本义。偏巧汉字用的字义，多是假
借义，直到后来，人们只知记字的符号而再也不能见形释义了。彭树楷在《必须科学地论
证汉字的科学性》一文中作了统计，他说：“今天的现代汉字，最能见形知义的象形字、
指事字、 会意字，占不到汉字总数的10％。这三类字的现代楷书字形，许多也无从见形
知义了。……形声字和借用表音字占总字数的90％以上。” 由此可见中国汉字的发展过
程，是在打破“见形知义”而阔步前进，驱使汉字的表意功能逐渐淡化，由直接描摹事物
走向通过语音间接表现事物，由形象转入了抽象。文武《汉字习得效率研究》中说：“文
字由形象化走向抽象化，是一个客观规律，它表示了由初级阶段走向高级阶段，是一种进
步。”因此，在当前经济形势和科技发展的大趋势下，不能再强调汉字的表意功能，而是
应当要求汉字的现代化。

　　二、 “汉字维护国家统一，拼音文字促进国家分化”是否符合历史事实？

　　中国历代封建王朝的统一，主要是凭借武力征服及政权辖治，绝非是各民族之间进行
汉字交往所致。自秦朝统一文字后，中国每次改朝换代都要出现群雄割据的局面；大的分
裂，如三国鼎立，南北朝对峙，五代十国纷争等；及后又有蒙古族、 满族入主中原，可
哪一次不是靠武力来统一的？ 至于维护民族的统一，乃采取交互使用武力和政治两种手
段，也曾用过和亲政策来作纽带，并非汉字因缘。如果说汉字维护民族统一，那么朝鲜人
和日本人曾经借用汉字去记录过他们的语言，可是并没有被汉族大国统一过来，这将作如
何解释？

　　欧洲各个国家的分化，更不能归罪于使用拼音文字的关系。他们各国之间，虽然语言
有分歧，但互相交往时，彼此都能使用英语和英文，这比中国各民族只用汉字交往还进了
一步，能说他们是用拼音文字产生的隔膜吗？ 直到今天，国际间许多国家都普遍使用英
语英文进行交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如果说拼音文字加剧了欧洲国与国之间的隔膜，
不能维护统一，那么英国和美国说的是同源的英语，用的是同源的英文，语言和文字都没
有分歧，为什么仍然分化为两个国家呢？ 由此可见，“汉字维护中国统一说”可以休矣。

　　关于汉字改革，周恩来总理的著名报告，吴玉章先生的精辟论述，海内外许多专家学
者的宏篇巨论，全国人民的响应推行，正说明汉字改革，走现代化的道路，势在必行，刻
不容缓。这是时代潮流的要求，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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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连载●
　　　　　　　　　　　　　　　 面向计算机的语言研究

　　　　　　　　　　　　国家语委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　冯志伟

　　传统的语言研究是为语言教学、文献整理、社会历史研究服务的。这样的研究完全是
面向人的，这样的研究搞了近两千年，已经取得了可观的成绩。

　　电子计算机出现以来，人与计算机之间要进行信息的传输和交流，因此，除了继续进
行面向人的语言研究之外，还要开展面向计算机的语言研究。学者们开始采用计算机技术
来研究和处理自然语言，在计算机上建立各种自然语言处理系统。

　　面向计算机的语言的研究是本世纪五十年代才开始的，四十年来，这项研究取得了长
足的进展，成为了一门重要的新兴学科--自然语言处理。

　　计算机对自然语言的研究和处理，一般应经过如下三个方面的过程：

　　第一，把需要研究的问题在语言学上加以形式化（linguistic formalism），使之能
以一定的数学形式，严密而规整地表示出来；

　　第二，把这种严密而规整的数学形式表示为算法（algorithm），使之在计算上形式化
（computational formalism）；

　　第三，根据算法编写计算机程序，使之在计算机上加以实现
（computer implementation）。

　　因此，为了研究自然语言处理，我们不仅要有语言学方面的知识，而且，还要有数学
和计算机科学方面的知识，这样自然语言处理就成为了一门界乎于语言学、数学和计算机
科学之间的边缘性的交叉学科，它同时涉及到文科、理科和工科三大领域。

　　面向计算机的语言研究首先是从机器翻译系统的研究开始的。1946 年电子计算机刚
一问世，人们在把计算机广泛地应用于数值运算的同时，也想到了利用计算机把一种或几
种语言翻译成另外一种语言或另外几种语言。从 50 年代初期到 60 年代中期，机器翻译
一直是自然语言处理系统研究的中心课题，当时采用的主要是“词对词”翻译方式，这种
不是建立在对自然语言理解的基础上的简单技术，没有得到预期的翻译效果。60 年代中
期，人们开始转入对自然语言的语法、语义和语用等基本问题的研究，并尝试着让计算机
来理解自然语言。许多学者认为，断定计算机是否理解了自然语言的最直观的方法，就是
让人们同计算机对话，如果计算机对人用自然语言提出的问题能作出回答，就证明计算机
已经理解了自然语言，这样，就出现了“人机对话”系统（或“自然语言理解”系统）的
研究。自然语言处理的理论和方法也就在这些具体的研究中逐渐形成、成熟并完善起来。

　　机器翻译系统的研究是面向计算机语言研究的一个历史悠久的部门。

　　关于用机器来进行语言翻译的想法，远在古希腊时代就有人提出过了。当时，人们曾
经试图设计出一种理想化的语言来代替种类繁多形式各异的自然语言，以利于在不同民族
的人们之间进行思想交流。曾提出过不少方案，其中一些方案就已经考虑到了如何用机械
手段来分析语言的问题。

　　本世纪三十年代之初，法国科学家阿尔楚尼（G.B. Artsouni）提出了用机器来进行语
言翻译的想法。

　　1933年，苏联发明家特洛扬斯基（П．П．ТРОЯНСКИЙ）设计了用机械方法
把一种语言翻译为另一种语言的机器，并在同年９月５日登记了他的发明。但是，由于三
十年代的技术水平还很低，特洛扬斯基的翻译机没有制成。

　　机器翻译系统的研制是从四十年代末期开始的。可以分为草创期、复苏期、发展期三
个时期。

　　（1）草创期（1954年-1970年）：

　　1946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埃克特（J. P. Eckert）和莫希莱（J.W.Mauchly）
设计并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电子计算机ENIAC，电子计算机惊人的运算速度，启示着人
们考虑翻译技术的革新问题。因此，在电子计算机问世的同一年，英国工程师布斯
（A.D.Booth）和美国工程师韦弗（W.Weaver）在讨论电子计算机的应用范围时，就提出
了利用计算机进行语言自动翻译的想法。1949年，韦弗发表了一份以《翻译》为题的备忘
录，正式提出了机器翻译问题。在这份备忘录中，他除了提出各种语言都有许多共同的特
征这一论点之外，还有两点值得我们注意：

　　第一，他认为翻译类似于解读密码的过程。他说：“当我阅读一篇用俄语写的文章的
时候，我可以说，这篇文章实际上是用英语写的，只不过它是用另外一种奇怪的符号编了
码而已，当我在阅读时，我是在进行解码。”

　　第二，他认为原文与译文“说的是同样的事情”，因此，当把语言A翻译为语言B时，
就意味着，从语言A出发，经过某一“通用语言”（Universal Language）或“中间语言”
（Interlingua），然后转换为语言B，这种“通用语言”或“中间语言”，可以假定是全
人类共同的。

　　可以看出，韦弗把机器翻译仅仅看成一种机械的解读密码的过程，他远远没有看到机
器翻译在词法分析、句法分析以及语义分析等方面的复杂性。

　　由于学者的热心倡导，实业界的大力支持，美国的机器翻译研究一时兴盛起来。1954
年，美国乔治敦大学在国际商用机器公司（IBM公司）的协同下，用IBM-701计算机，进行
了世界上第一次机器翻译试验，把几个简单的俄语句子翻译成英语，接着，苏联、英国、
日本也进行了机器翻译试验，机器翻译出现热潮。

　　早期机器翻译系统的研制受到韦弗的上述思想的很大影响，许多机器翻译研究者都把
机器翻译的过程与解读密码的过程相类比，试图通过查询词典的方法来实现词对词的机器
翻译，因而译文的可读性很差，难于付诸实用。

　　1964年，美国科学院成立语言自动处理谘询委员会(Automatic Language Processing
Advisory Committee，简称ALPAC委员会），调查机器翻译的研究情况，并于1966年11月公
布了一个题为《语言与机器》的报告，简称ALPAC报告，对机器翻译采取否定的态度。报告
宣称：“在目前给机器翻译以大力支持还没有多少理由”；报告还指出，机器翻译研究遇
到了难以克服的“语义障碍”（semantic barrier）。

　　在ALPAC报告的影响下，许多国家的机器翻译研究走向低潮，许多已经建立起来的机
器翻译研究单位遇到了行政上和经费上的困难，在世界范围内，机器翻译的热潮突然消失
了，出现了空前萧条的局面。

　　不过，尽管在萧条时期，法国、日本、加拿大等国，仍然坚持着机器翻译研究，于
是，在七十年代初期，机器翻译又出现了复苏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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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动态●

　 ▲日本没有电脑录入专业了

　　1995-01-03《光明日报》第３版记者陈克勤报道，据邮电学院留日博士郭军介绍日本
电脑普及情况，摘要如下：

　　70年代，日本有好几百种形码的日文输入法，企图用编码来解决重码的问题。虽然重
码可以减少，熟练之后速度也较快，但是拆字复杂，干扰思维，不规范，脱离日文教学，
难学难记，结果形成了一种专业：电脑录入。这显然不利于日本普及电脑，背离了信息业
的正常发展。

　　后来“假名汉字变换”输入法逐步完善，局面才根本改观。它采用拼音输入，用完善
的电脑软件解决重码，简单规范，易学好用，跟教学匹配。经过市场竞争，优胜劣汰，到
80年代中期，各形码方案一个个都败下阵来，纷纷退出了舞台，销声匿迹了。

　　正是由于日文输入统一于操作简单的拼音变换法，重码等复杂问题由功能强大的电脑
加以解决，文字处理成为用户闲之不忘、拾之即用的轻松乐趣，电脑得以迅速普及，才使
日本较快地迈入了信息社会。

　　现在，在日本，秘书、学者、记者、作家等都自己用电脑打印，电脑录入员在日本渐
渐成为多余，最终自然消亡了。

　　▲不用电脑不准开业

　　1994-08-26《科技日报》第６版报道：

　　今后新建商业网点，尤其是大中型商业、物流设施项目，包括商场、贸易中心、批发
交易市场、期货市场、宾馆、饭店等，均应在立项的同时把计算机管理和自动控制系统列
入计划，否则不予立项，不准开业。这是国内贸易部贯彻落实中央领导关于商业信息化、
网络化、金融电子化的指示精神而采取的措施之一。

　　国内贸易部近日下发通知，要求在流通行业加强电子技术及电子计算机的推广应用，
其他措施还有：为了加强对市场的宏观调控能力，对包括粮、油、物资、棉花、农资等重
要商品物资的储备与调配管理，都要建立计算机管理信息系统。信用卡对促进销售、减少
现金交易、防止现金流失有重要作用，内贸部与工商银行总行在12个商场搞试点，推动信
用卡的应用，在已装备相关电子设备的商业设施，不允许拒绝消费者使用信用卡。在商业
自动化具备的企业，推行自动设计店内码进行计算机扫描管理。商品条码率在60％以上的
商店，应采用条码扫描系统管理商品的销售。粮、油、金属、燃料、化工及建材等仓库要
逐步实现计量电子化。

　　▲上海市民踊跃参加电脑应用能力考核和外语考试

　　1995-01-18《科技日报》第５版报道：上海市民踊跃参加电脑应用能力考核，参加去
年12月18～23日第三次电脑应用初级考核的有8.2万人，超过了前两次考核人数的总和；
另有8800多人参加了首次开考的中级考核。

　　1995-01-23《光明日报》第２版报道：上海又有1.4万多人参加英语、日语通用外语
水平等级考试，至此，上海已经先后举办了三次这类考试，有3.4万多人应试，1.3万多人
获得合格证书。考生中年龄最大的68岁，最小的才10岁。

　　上海当局决定５年内要在全市所有50岁以下的干部中普及电脑和英语。

　　▲上海开发了光盘电话号码簿

　　上海那本厚10厘米的黄页电话号码簿和中英文对照版已经全部容纳在外形如同一张激
光唱片的光盘里面，这张电话号码光盘能从地址、户名、邮政编码等７个方面检索。

　　▲名片又添新内容─电子地址

　新华社记者夏治沔１月９日报道：在许多人的名片上，除了原有的地址、电话和文传号
之外，现在又多了一项新内容─电子地址。

　　随着信息传输手段的发展，不仅企业、机关想尽快获得信息，个人和家庭对广泛收集
信息的兴趣也大大增加。个人电脑的普及为此提供了物质基础。

　　现在，只要有一台电脑、一部电话和一个调制调解器，就能够进入庞大的国际电脑通
信网络，成为这庞大信息体系中的一员。

　　据统计，目前世界最大的电脑通信网络“交互网络”(INTERNET)已经拥有2500万用
户，每个用户都有一个“电子地址”，也就是一长串数字再加上代号。这样，每个用户都
可以按照地址来寻找他所要的对话伙伴，既可以传送数据、收集资料，也可以随便“聊
天”，只不过是通过文字而不是口头罢了。

　　▲说方言闹笑话

　　据说有两位北京记者到宁波采访，当地人介绍情况说：“我们宁波经济的发展，一靠
警察、二靠妓女。”记者相顾愕然。经过再三追问，对方仍旧说：“具体说来，就是放宽
警察，抓紧妓女。”经过书面交谈，后来才知道是“一靠政策，二靠机遇。”

　　▲许嘉璐谈语言文字工作

　　国家语委主任许嘉璐于1994年10月17日在中国人民大学语言文字研究所做了题为《新
时期语言文字规范化问题》的报告。许主任提出国家语委有四个方面的重点：１．以师范
学校、中小学和窗口行业为重点推广普通话；２．克服当前社会阻力，抓好社会用字的规
范化；３．中文信息方面由字形做起，修订字库、词库，引导对计算机用字、信息处理的
研究； ４．立法，建立地方法规和部门规章。国家语委要通过各种途径联系和团结全国
语言文字应用者。(闵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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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刊欢迎来稿来信

　　为了语文现代化，本刊为语文界和电子信息界提供一个交流信息的小小园地，欢迎来
稿来信。

　　一、三十多年前就预料到语文工作发展趋势而制订的《汉语拼音方案》，今天如何充
分发挥它的作用，如何使它跟汉字并用而实现双文制，尤其是在便于利用电脑的优势方
面，是本刊研究讨论的重点。其他有关中国语文现代化的各种问题，以及有关的新消息、
新动态等，也欢迎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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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欢迎用电脑按本刊版面格式打印或提供软盘，如果手写，请用稿纸誊写清楚，墨
迹深些。尤其是作者的姓名、地址要笔画清楚，不要忘记邮政编码，还希望注明所在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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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刊编委会名单

　　名誉顾问：朱光复　　　　　（美洲中国文字改革促进会会长）
　　　　　　　王宗伯　　　　　（北京市语文现代化研究会会长）
　　主　　编：吴文超　　　　　（美洲中国文字改革促进会执行干事）
　　副 主 编：尹斌庸　　　　　（北京市语文现代化研究会副会长）
　　编　　委（音序排列）：
　　　　　　　胡瑞昌　　　　　 （中国人民大学语言文字研究所教授）
　　　　　　　刘泽先　　　　　 （北京市语文现代化研究会理事）
　　　　　　　陆丙甫　　　　　 （美国南加州大学东亚系）
　　　　　　　谢天蔚　　　　　 （美国戴维斯加州大学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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